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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 虹

作者:  来源:  发布时间:2011-05-13

(撒尼民间故事)

撒尼妇女头上戴的美丽鲜艳的包头(撒尼人叫“窝耳结”),是用七种颜色的丝线绣成的。花纹是直条格子花,一种颜色绣一朵,间隔距离匀称,图案美观,绣工精巧,远看宛如悬在天空的彩虹。

撒尼人认为,天空的彩虹,数圭山上的最美最长,撒尼妇女把彩虹绣在包头上。这里流传着一个关于彩虹的传说故事。

在青翠的圭山上,有个棕树寨。一排排棕树围绕在房子的四周。清风吹来,棕树叶飒飒作响,寨子里一片片金竹林掩映着红土小草屋。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,美伊花怒放,蜜蜂在花丛中飞舞,画眉鸟在林中欢唱,真是一个美丽无比的好地方。

棕树寨住着一位普老汉,是个勤劳的庄稼人。他家生了一个独姑娘,名字叫若兹。若兹长到十八岁,美貌出众,心灵手巧,举世无双。她绣的花,蜜蜂会飞来“采蜜”;唱起歌来,羊儿都会伫立静听。人们都说,若兹是撒尼姑娘中最聪明最美丽的。蝴蝶绕着她飞舞,小伙子围着她求爱。每天,太阳还未出山,若兹家的门槛前就挤满了说媒的人,但若兹却一个也不理。阿妈看姑娘对求爱的小伙子一个也不动心,很发愁,轻声对若兹说:“女大出嫁,不能一辈子守住阿妈!”若兹低下头喃喃地对妈说:“山上的美伊花,不见阳光不开放;林子里的翡翠鸟,不遇凤凰不歌唱。囡听妈的话,囡的心事阿妈清楚。”阿妈明白了若兹的心事,以后便再也不提这件事了。

在西村的龙潭边,有个放羊的小伙子,名叫若尔,是圭山有名的摔跤能手,他长得英俊、壮实。若尔吹起笛子,百鸟都跟着来应和;若尔种的庄稼,包谷长得象牛角一样旺。若兹和若尔同在一架山上放羊,一起在山上砍嫩枝、找树叶喂羊,走累了,同在山腰一棵老松树下乘凉。若尔吹起笛子,若兹吹起口弦,深情地倾吐着心中的爱恋之情。若兹和若尔,好比一对小燕子,一起送走了太阳,又一起迎来了月亮,只知道有欢乐,不知道有悲伤。若尔对若兹说:“哥是穷汉子,身披羊皮褂,你肯嫁我吗?”若兹说:“妹是穷姑娘,戴的铜手镯,哥肯娶我吗?”“不要金也不要银,只要我俩成一家,阿哥上山去打猎,阿妹织麻缝衣裳。只盼两股山泉水,汇流在一起,阿哥和阿妹结成一家。”

月亮要圆的时候,会遇到“天狗”。若兹和若尔的爱情,也遭到了土司的践踏。若尔提亲的钱还没凑够,说媒的人还没请到,土司木格看上了若兹。木格从野鲁度村找来了花言巧语的媒人,赶着三十三头牛,挑着三十三匹布,拉来七十七罐酒,送来九十九袋贝壳(货币),来到若兹家。媒人说:“若兹姑娘啊,土司是普天下的官,木格老爷要娶你,这是你天大的福份。木格有九十九间房,木格的羊群有三里长,木格穿的是绫罗衫,屋里一年四季糯米香。这样体面的人家,你要嫁过去,好日子过不完。”若兹看也不看媒人送来的礼物,气愤地说:“任他有房九十九,羊群几里长,四季糯米香,我没长那张嘴,我享不来那份福,我一听就心烦,我一百二十个不嫁给他。”媒人的唾沫都说干了,若兹还是不答应。

木格土司不死心,又打了一个毒主意。他把全寨的人都聚拢来,假意传下神的话:“我们寨子出了个‘都司玛’(就是所谓“放鬼害人的人”),大祸要降临,牛羊染瘟疫,百姓遭灾殃。若尔的阿妈就是‘都司玛’,一定要叫她全家搬出寨子去。”土司说的话,谁也不敢违抗,若尔和他苦命的阿妈,只好到远离寨子二十里的岩洞里暂时躲藏。但是,石头再多,也挡不住飘飞的云霞,若兹和若尔,好比粘在一起的蜜,掺在一起的水,土司怎能分开他俩!每当茫茫的黑夜来临,他们就在村头相会。后来这件事又被木格知道了,他派人去守夜,只要若兹、若尔一出现,他就派人来追赶。坚硬的岩石,大火烧不化,真诚的爱情,怎能拆得散。从此以后,每到晚上若尔就摸黑路去接若兹到山箐里相会,用山箐作公房,依然是你心贴我心,温暖似火塘。

木格土司隔开若兹和若尔的诡计没有成功,又想出了一条更毒辣的计谋。有一天晚上,当若尔正揹着葫芦穿过静悄悄的树林要到寨头去接若兹时,骤然起了一阵狂风,一头“大野猪”疯狂地向他扑来。若尔纵身一跳,一拳打了过去,又一把抓了过来,把“野猪”打翻在地。忽然又是寒光一闪,若尔来不及提防,肚子被戳了三刀。“野猪”站起来,钻进松树林子里不见了。

若尔受了重伤,肚皮被划开,鲜血往外淌,他无力地倒在地上,侧身靠在松树上,解下包头布,紧紧地把伤口扎住。他好象看见了若兹的身影,仿佛听到了若兹的呼唤,他忍住钻心的疼痛,挣扎着站起来。他拔起一棵小松树,树枝当脚,星星当眼,拖着长长的血迹,艰难地向寨子里走去。

这一夜,若兹往返村头十几趟,火塘烤焦了姑娘的心房,麻线绕了又拆,柴火添了又加。月亮已经西斜了,为什么仍不见若尔哥哥呀?寒霜落在山头,山坳一片白,启明星升起,天色已经微微亮。若兹再一次走到村头,他看见了若尔,若尔手拄树枝,头发披散着。若兹一阵心酸:“是阿哥来了!”果然是若尔阿哥来了,若尔说:“阿妹,我来了!”“阿哥为何头发散?阿哥为何拄拐杖?阿哥为何脸色白惨惨,为何包头缠腰间?”若尔不回答,进门就倒在地上。若兹抱着他,泪水浸湿了麻布褂。“阿妹呀,万年青树下,我俩永相爱。木格来谋杀,我俩要永远分开了。”若尔说完就昏迷了过去。若兹的泪水,好比雨泼下,她抱起若尔哥,安放在松木做的马食槽上,身下垫上干草,头边枕着土基,青草当被盖上。若兹为他梳理好头发,用泪水为他洗净血迹,若尔微笑着和若兹告别,永远闭合了双眼。

木格一家人,听说若尔死了,高兴得发狂。土司派狗腿子来验尸,说什么“都司玛”的儿子死了不能入土葬,要用火焚化。狗腿子们抢走了若尔的尸体。山林里老虎最凶残,世上土司比老虎狠十分。前脚抬走了尸体,后脚就来了媒人。若兹把媒人牵来的牛赶跑,把送来的布匹剪断,把酒罐打翻,把贝壳砸碎。木格火冒三丈,下令烧尸。

北风在呜咽,山林在悲鸣,鸟儿低声唤着牧羊人若尔。在烧尸场上,面对着熊熊烈火,若兹的眼睛泪哭干了。她抱起蜂箱向看守人砸去,四面飞来的黄蜂蜇伤了看守人。若兹乘机急速向前跑去,烧尸场上烈火正旺,若兹纵身跳进火堆,紧紧抱住了哥哥若尔。一对情人在大火中举行了婚礼。木格恨得发狂,命令狗腿子把两个人分开烧。两股青烟,悠悠地升上蓝天合成一股。若兹和若尔,永远在一起,永远不分离。

青烟化成了彩云,彩云汇拢在一起,象是一对情人相互倚偎着在低语。木格土司命令狗腿子架起九堆火,想用滚滚黑烟把彩云冲散。彩云飘荡,黑烟滚滚,顿时雷鸣电闪,一阵倾盆大雨下来了。火堆被水浇灭了,九山十八箐的大水冲了进来,淹没了烧尸场。木格土司慌忙往树上爬,但咆哮怒吼的洪水把大树连根拔起,木格土司和恶人都被汹涌的洪水冲走,在洪水里淹没了。

雨过天晴,天边出太阳,雨濛濛的圭山上,彩虹出现了。淡的那条是若尔,明的那条是若兹。年年岁岁荞子成熟,彩虹就出现;火把节到了,彩虹就出现;雨过天晴了,彩虹就出现。若兹和若尔,天长地久地一起在天边微笑。

撒尼妇女为了纪念若兹和若尔,就把他们化成的彩虹,精巧地绣在自己的包头上,这就是“窝耳结”的由来。

现在,未婚和已婚妇女所戴的“窝耳结”是有区别的。撒尼姑娘的“窝耳结”,一般都是用白布制作,盘绕时头发露出一绺。已婚妇女的“窝耳结”,一般用白色的硬布制作,把头发全部包起来,一般也没有两个绣花的小角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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